體壇周報全媒體特約記者 茅為安
時隔910天,法拉利登上了F1大獎賽的最高領獎臺,而且是新時代的第一戰(zhàn)。如此驚人拔得頭籌之后,讓人不禁要問躍馬真的能重回世界之巔嗎?
從巴林賽后來看,法拉利不僅贏得了比賽,而且展示了他們擁有可能是目前最強的引擎。前十名的積分區(qū)里,有五輛賽車用的是馬拉內羅制造的動力單元,包括中國車手周冠宇在個人首場大獎賽里獲得積分所駕駛的阿爾法·羅密歐賽車。這無疑對梅賽德斯和紅牛敲響了警鐘,尤其是后者在比賽尾聲時刻連續(xù)兩輛賽車因燃油泵故障而退賽。
自從2014年F1開啟了混合動力時代之后,梅賽德斯的動力單元便成為了賽道上的標桿。法拉利一度在2019賽季與之匹敵,甚至有超越之勢,但當其游走在規(guī)則灰色地帶的詭計被發(fā)現后——那一年的美國大獎賽——就一蹶不振,并且導致了2020賽季墜入深淵。
2021賽季法拉利看到了黑暗盡頭的曙光。勒克萊爾在摩納哥和阿塞拜疆拿到了桿位,相比蒙特卡洛并不考驗引擎,巴庫擁有2公里長的直線加速路段,暗示了馬拉內羅的引擎部門已經取得了實質性的進步。
事實是,當所有人都論著2022規(guī)則改革是F1歷史上最重大的一次,因為賽車的空氣動力學工作方式被徹底改變,與動力單元相關的規(guī)則調整卻被忽視,但它足夠帶來巨大影響。那便是本賽季使用E10燃油。
“E10”代表的是10%乙醇成分,是F1向著百分之百可再生燃料邁出的又一步。別看今年的生物成分只是比去年提高了5%,但改變了引擎吸收燃油后的工作方式,同時迫使制造商修改原有的軟件設置,來試圖達到與過去相同的動力輸出。
梅賽德斯在賽季前承認,這個冬天的動力單元升級工作中存在他們不滿意的地方。紅牛雖然用的還是本田的產品,而且現階段仍然是日本公司提供技術支持,但由紅牛新成立的動力系統(tǒng)部門進行日常維護,必然有各種不確定因素。不僅如此,從3月1日起,這一時代的動力單元開發(fā)已經凍結,要一直持續(xù)到2026年新規(guī)則實施。即便因為有可靠性隱患而進行修改,也不得提升性能表現。
巴林排位賽,所有新一代賽車第一次在相同的時間段里開啟了全動力模式。相比于自由練習里各車隊給引擎設置的模式不同,而正賽中則有DRS的介入,排位賽是測量賽車最高速度更公平的階段。而無論在終點線處,還是一號彎前的剎車區(qū),排行榜最后八名里有六輛采用梅賽德斯引擎的賽車,包括漢密爾頓和拉塞爾。
梅賽德斯否認動力單元的性能存在很大差異,只是稱因為“海豚跳”導致了賽車抓地力不夠,所以必須使用面積更大的尾翼來產生更多阻力,從而導致了直線速度的下降。但邁凱倫和阿斯頓·馬丁賽車同樣處在榜尾,預示了這不會只是巧合。
兩份最高速速度統(tǒng)計榜單上,最快的倒也不是法拉利陣營的車手,而是紅牛的佩雷茲。但在桿位爭奪的飛馳圈里,當維斯塔潘在第一計時段里最快時,勒克萊爾卻在曲折的第二段和綜合性的第三段里最快。紅牛為了保持直線上的速度,對尾翼做了切削。相反,法拉利引擎僅僅幫助F1-75賽車在最大化產生下壓力的同時,無需擔心直線上的速度損失。
紅牛在比賽中為他們的決定付出了代價,RB18賽車的下壓力不足,使得維斯塔潘在追擊勒克萊爾時,對輪胎的消耗更多。雖然荷蘭人曾經三次在發(fā)車區(qū)直道上超過了法拉利對手,但那僅僅是一種假象。因為勒克萊爾聰明地玩了一場DRS游戲,根本沒有在直道上掛入8擋,反而在1號彎前的DRS探測區(qū)提前減速。這樣一來,盡管維斯塔潘可以作為頭車連過前三個彎,但勒克萊爾能夠在4號彎前的DRS區(qū)域完成反超。幾圈過后,維斯塔潘的輪胎過度磨損,最終在一號彎第四次嘗試時輪胎鎖死,同時提前輸掉在巴林的戰(zhàn)斗。
比賽最后階段出現了虛擬安全車,但法拉利沒有在維斯塔潘進站后立即作出回應,直到真實的安全車出場,這一度讓他們的車迷捏了一把汗。賽后,法拉利領隊比諾托表示,車隊相信如果虛擬安全車狀態(tài)很快結束,勒克萊爾在26秒左右的優(yōu)勢下,足夠用中性胎抵御維斯塔潘11圈的追擊。
上一次法拉利對自己的車手以及賽車如此有信心,還要追溯到2018賽季維特爾強勢爭冠的上半賽季。而本場賽后的頒獎儀式上,比諾托親自上臺領取車隊的獎杯,可見這一刻對整個馬拉內羅有多么重大的意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