體壇周報駐意大利記者 沈天浩
尤努斯·穆薩在加盟米蘭之初,馬上展現(xiàn)了自己的意大利語水平。他出生在紐約,但在幾個月時就跟隨家庭來到了意大利,生活在東北部的小鎮(zhèn)威尼托自由堡(Castelfranco Veneto),人生中最初的十年就在這里度過。
從紐約城到喬爾喬內
威尼托自由堡的起源,是14世紀時特雷維索城邦為了防衛(wèi)鄰近的帕多瓦和維琴察而修建的一座防御城堡。隨后,特雷維索派遣了100名自由民來到城堡周邊開荒,并給他們免稅的待遇,“自由堡”的名字也由此而來。
威尼托自由堡也是著名畫家喬爾喬內的故鄉(xiāng),他是提香的師兄。喬爾喬內的代表作《暴風雨》就藏于威尼斯學院美術館,畫幅很小,展館的燈光也比較暗,平日里去看的人不是很多,可以靜靜欣賞。前一陣去布達佩斯和維也納,也在博物館里分別看到了他的《自畫像》和《勞拉》。不過,有關喬爾喬內生平的記載甚少,他的人生也非常短暫,所以盡管傳世的作品有50至60幅,但其中絕大多數都不能確定是他本人所作。
喬爾喬內也為威尼托自由堡的主教堂創(chuàng)作了祭壇畫,這座鎮(zhèn)上還有他的故居博物館。威尼托自由堡的足球隊,也以喬爾喬內命名,這支球隊的歷史相當悠久,成立于1911年,但在2000年經歷重組,本世紀一度沖上意丁聯(lián)賽,目前則征戰(zhàn)第五級別。回到尤努斯·穆薩,他在2008至2012年間曾經效力于喬爾喬內梯隊,隨后跟隨家庭去了倫敦。
天賦異稟的迷途蝙蝠
獨特的成長經歷,讓尤努斯·穆薩一度擁有被四支不同國家隊征召的資格:加納、美國、意大利和英格蘭。穆薩在2019年來到瓦倫西亞,經歷了這家俱樂部21世紀最混亂的一段時期。在馬塞利諾和塞拉德斯治下,穆薩開始和一線隊一起訓練,哈維·格拉西亞正式將他提拔為一線隊常規(guī)球員。在格拉西亞和博達拉斯手下,穆薩踢的一直是右路的邊中場;同時,穆薩又在國家隊的433體系里踢中前衛(wèi)。
博達拉斯來自阿利坎特,算是瓦倫西亞的半個本地人,他當初上任時承載厚望,最終依然無法帶領迷途蝙蝠取得成功。博達拉斯遇到困境后選擇變陣三后衛(wèi),而穆薩也因此離開邊路,來到了球場中間,并強化了自己的一些防守屬性。
加圖索上任瓦倫西亞后主打自己標志性的433,穆薩終于在俱樂部來到了和國家隊一樣的位置。還算可以的賽季開局過后,他的表現(xiàn)和全隊一起滑落,加圖索也在半個賽季后黯然下課。繼任者是巴拉哈,他更信任老伙計安古洛治下梅斯塔利亞預備隊的球員,最終靠著這幫“后備軍”完成保級任務。穆薩在巴拉哈治下失寵,賽季沖刺期的最后幾場比賽,他幾乎都沒有上場。
是新凱西,還是中場多面手?
尤努斯·穆薩還有三個月才會慶祝自己的21歲生日,但他已然像一個成熟球員一樣,經歷了主帥更迭、位置變動和大起大落。瓦倫西亞在百年賽季捧起國王杯,穆薩剛好在那之后來到球隊,隨后的四年對蝙蝠來說就是一場噩夢。這四年間,瓦倫西亞唯一一次接近榮耀,是2021-22賽季的國王杯,當時他們在決賽中與皇家貝蒂斯戰(zhàn)成1比1平,來到點球大戰(zhàn),穆薩成了10位主罰者中唯一失手的倒霉蛋。
也正是因此,瓦倫西亞球迷并不會特別留念穆薩,這是有些令人遺憾的——在俱樂部的亂局中,他沒法兌現(xiàn)自己的天賦。穆薩在國家隊的分量變得越來越重,在俱樂部的角色卻逐漸邊緣化,如果不在今年夏天出手的話,他的身價恐怕還會繼續(xù)走低。
AC米蘭延續(xù)著低位出手、追逐速度和年輕化的思路,穆薩在這里可以找到自己的國家隊隊長普利希奇,以及一個更穩(wěn)定的成長環(huán)境。另一方面,他在中場的角色定位尚不清楚。穆薩是“新凱西”嗎?如果是的話,他也更像那個亞特蘭大的凱西,只不過在場上的存在感比起當年的科特迪瓦人還有明顯差距。他不是AC米蘭后期那個坐鎮(zhèn)后腰、保護后防的凱西,至少現(xiàn)在不是。
所以,穆薩大概率不會是米蘭居中后腰的正選,他更多地會是洛夫特斯-奇克的輪換(鐵人賴恩德斯未必需要輪換)。另一個比較大膽的假設是:穆薩是否有可能在米蘭被改造成右后衛(wèi),或者在皮奧利變陣三后衛(wèi)時成為翼衛(wèi)的選擇?他在博達拉斯手下短暫地踢過翼衛(wèi)。穆薩已經在俱樂部一線隊踢了超過100場比賽,但他還非常年輕,一切皆有可能。